漾選書: 性感槍手

漾選書|《性感槍手》:突破現狀同時,記得守住初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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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陶曉嫚的出道作《性感槍手》,除了實際採訪性工作者取材、記錄八大行業性工作者的工作與生活日常,更透過書中角色面臨的種種困境與問題,強調每個人都應勇敢面對眼前難關阻礙,而不是以「維持現狀」的說法逃避該面對、該解決的事,如此才能有所成長,達成己身所願。

八大行業從業人員的命運多舛

前言已提到,《性感槍手》一書是由作者陶曉嫚親自採訪八大行業從業人員而成,主要內容為記錄故事主角「涼圓」宋良韻,以及她身邊形形色色同事們的生活面貌。主角涼圓(現已改名「袁非」)確有其人,《性感槍手》出版以後即開始經營「手槍女王自白書」Facebook粉絲專頁,也有自著《手槍女王》一書。

故事從大病初癒的財經記者林瑋書搬家、和涼圓一眾八大行業工作者同居開始。林瑋書除了養病、替自己的將來做打算同時,也見證了涼圓等八大人的日常生活,以及她們各自多舛的命運。主角宋良韻從小出生於失能家庭,一生被錢追著跑,因為有偷窺癖的前屋主一句「趁早賣賣實際」理解這世界的運作原理是先笑貧再笑娼,決定下海做八大;「天山童姥」美美,被家人和經紀人雙重剝削,前晚被毒打一頓、鮑伯頭被剪成癩痢頭還是得乖乖上班,尺度下放到無邊無際依然三餐不繼,被偷偷拔套還得守口如瓶;Tiffany怕寂寞更怕窮,一邊放任無用男人吸她身上的錢,一邊養小鬼搶客人好賺錢買房;薇薇被爛男人欺騙,只能獨自送嬰靈,好不容易有機會腳踏實地生活,又苦於經濟問題,只好回去做八大。

每位八大小姐,背後都有好幾段故事。

面對人生困境總得做出妥協

《性感槍手》書中,不在八大行業世界的角色也有自己的難題。財經記者林瑋書的弟弟:林道儒,就讀師範大學,原先的人生規劃是完成師範體系的培訓,通過教檢、教甄重重關卡,在學校當老師實踐自己的教育熱情。然而,林道儒總在教甄連番失利,落入萬年代理的困境,看著前女友和許多同學,在畢業時節對一屆屆的學生離開黯然神傷,自己卻只能擔心畢業時節過後自己也跟著失業。

最後,林道儒認為「既然要一直考試,不如考個能保證就業的」,決定放棄教師路,轉朝警察特考前進,也順利考上。雖然個性比較文弱的林道儒自認不適合當警察,特別是在受訓期間見到值勤員警對流鶯施暴的不堪場面,讓林道儒開始考慮要不要退訓,但他終究在寫好退訓申請書的時候退縮,繼續完成警察訓練。畢竟,林道儒需要這份警察工作養家活口,況且「繼續不適合下去,我大概也不適合這個社會了」。

面對教甄年年落榜,當萬年代理這個令人心惶的困境,林道儒選擇做出妥協、做出改變,轉當警察。《性感槍手》結局,林道儒順利完成警察訓練,開完第一本交通罰單。假如林道儒並沒有做出這項人生重大轉彎,也許林道儒早已因為教甄連年失利的窘境,讓自己的生涯陷入死結。

現狀只會越維持越糟糕

和弟弟林道儒相反,財經記者林瑋書積極進取又沉穩內斂,職業生涯也一路順遂,從基層記者拚到撰述委員的高位。然而造化弄人,林瑋書不幸得了癌症,讓她的職涯停擺,論及婚嫁的前男友也因此分手。病情好轉後,林瑋書搬家和宋良韻以及一眾八大行業從業者同居,同時研讀外文、接出版社特約稿件,讓自己能夠打入外國財經新聞界。過往採訪許多重要人物、在媒體界打滾的經驗,讓林瑋書即使面對很多搬來和八大小姐們同居後出現的毀三觀情境,仍能泰然自若處理,不讓一切太失控。

「現狀只會越維持越糟糕,越不選擇就越沒得選擇,最後就被現狀逼到死角」這句出自財經記者林瑋書的話,應該是《性感槍手》最重要的金句,也是整本《性感槍手》的文眼。「現狀只會越維持越糟糕」這句話印證在眾多八大小姐身上:宋良韻無法改變她不能和林道儒坦承自身職業的現狀,最終導致兩人的戀情差點因為一場風暴告終;Tiffany則改變不了她害怕寂寞所以打腫臉充胖子的現狀,用錢買朋友買陪伴,最終經濟負擔和心理問題壓垮了Tiffany,讓她選擇終結自己的生命。

而林家姐弟,姐姐林瑋書從她身邊的八大小姐意識到不能一直拿維持現狀為由,逃避自己該面對的問題,選擇準備出國進修;弟弟林道儒面對考不上教甄的困境,也當機立斷轉考警察,忍受一切不堪體制與行內醜事,完成警察訓練,在《性感槍手》的最後,得到雖不盡人意但算得上安穩的人生。

做出改變、突破現狀同時別忘記初心

最後回到《性感槍手》的主角「良圓」宋良韻,以在按摩店幫生理男性客人打手槍的性服務維生。在投入性服務產業的時候,便替自己設下一個原則「不做S」,不與客人發生性器交合的性行為。然而,在《性感槍手》劇情末端,宋良韻差點因為戶頭見底,準備以10萬元價碼拍賣自己的初夜,並期待自己的愛人林道儒能奉上10萬買下她的初夜解救她。豈料最後來的是那個差點摧毀宋良韻與林道儒愛情的「勞點」--一個宋良韻不想再見到的常客。經過一番糾纏,宋良韻終究沒有以10萬元賣出她的初夜。儘管宋良韻最後被同事嘲笑白白錯失這場賺錢機會,但宋良韻終結這場性交易、守住了她不做S的底線,沒有像其他小姐一樣,嘗過了賺快錢的滋味後收不回來。

故事結局,宋良韻決定洗手不幹了,利用自己販賣二手衣物時意外發現的新技能,轉到朋友的服裝設計工作室謀生,找到自己的全新發展舞台與價值。即使還是很窮,甚至比當八大小姐時更拮据一點,但比起幫生理男性打手槍,現在的工作更能發揮宋良韻潛在的能力,賺錢的手法也更乾淨,不用沒幾個月就要躲警察一次。更重要的是,可以光明正大和林道儒這位新生警察相戀。

宋良韻為了先笑貧再笑娼的社會現實,在慾海浮沉多年。雖然一切都是為了錢,但最終宋良韻並沒有為了錢打破自己不做S的天條。於故事尾聲,也順利脫離宋良韻口中的奧懶O們,從事不用躲在陰暗面的工作,順利突破一籌莫展的現狀,也秉持住自己的守則。期許自己以及螢幕前的每一個你,在必須改變,也必須一直被改變的世界,不死守現狀、被現狀逼到死角,同時把持住自己的初心,時時刻刻提醒自己「為什麼在這裡」,不讓自己的心被瞬息萬變的世界一起改變。

這是唯一不能改變的事。

《性感槍手》書籍資訊
作者:陶曉嫚
出版社:鏡文學
出版日期:2018年12月 初版一刷

文/Amethys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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